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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强国的必由之路 ——打开金融国门,外资引进来,企业走出去

作者:凯恩斯   来源:《财富时代》2024年2月刊 2024-03-21 01:03:15

金融,国之重器。中央金融工作会议首次提出“加快建设金融强国”,将金融工作上升到新的战略高度,释放了我国金融事业未来发展方向的重要信号。党和国家领导人已经深刻阐释了金融强国的内涵与路径,谋划了建设金融强国的施工图:金融强国应当基于强大的经济基础,具有领先世界的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和综合国力,同时具备一系列关键核心金融要素,即:拥有强大的货币、强大的中央银行、强大的金融机构、强大的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金融监管、强大的金融人才队伍。

金融强国,从中国金融市场开放做起

一个封闭的金融市场,是做不大的,更不会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货币,必然需要国际化,而人民币的国际化,得让别人能接受人民币贸易,变成国际储备货币,首先要有人民币回流和增值的渠道,从而股市和债券市场才能容下庞大的人民币回流。

中国金融市场开放,得引进外资,但如今资本市场流动性短缺,外资没有大规模地进入,以至于当前A股这么大的市场要复苏难度很大,动力不足。所以还是那首《北京欢迎你》里唱的:“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中国A股未来需要实现真正的开放。简单概括,中国经济第一次腾飞来自经营向下开放带来的贸易繁荣。而第二次腾飞必然来自资本向下开放带来的金融和产业繁荣!

人民币国际化,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民币汇率期货交易市场,纵观全球市场,大宗商品交易基本形成“东方交易、西方定价、美元计价、期货基准”的格局。国际上逐步形成了以同类商品的期货价格为基准、加上升贴水的大宗商品贸易定价模式。

作为最大的大宗商品需求方之一,我国长期在全球市场中地位不高,说话权不多,虽然有一定的结算权,但定价权有限。我们已经是全世界大宗商品的主要进口国和消费国,根据之前联合国贸发会议的报告,我们的进口量差不多占全球大宗商品进口量的五分之一。十五年前,我们的大宗商品贸易开始启动跨境人民币结算,到现在只有上市了原油、铁矿石、PTA、20号胶、棕榈油等8个特定品种交易期货或期权,以人民币计价,境外投资者可以使用人民币或美元作为保证金。总数量上还是太少,定价能力和权力不多。

举个例子,就是铁矿石,有数据说,我国进口量与消费量约为全球的70%和50%。2020年,中国宝武先后与全球三大供应商巴西淡水河谷、澳大利亚必和必拓、澳大利亚力拓集团实现铁矿石进口人民币结算。即便我国铁矿石期货境外开户主体已覆盖18个国家和地区,可铁矿石定价还是以签订长协议为主,基准仍为普氏指数,掌握在美国麦格希集团手里。有进口有消耗,还有交易量,却没有定价能力。

黄金也是,这几年我国上金所黄金交易量、实物交割量均居全球前列,虽然没有纽约、伦敦高,但也比其他国家高。这些年,上金所积极推动“上海金”基准价使用,与CME、莫斯科交易所、孟买交易所、印度国家证券交易所等加强合作,但国际黄金交易以及主流产品仍以美元计价的伦敦金、纽约金作为基准。当然了,这么多年了,在国际上,黄金的定价权还是很难改变的,我们想说的是,我们在一些关键的大宗商品定价能力不强,还有原油也是一样。

现在我们的期货交易市场还是有待进一步完善,完善人民币国际循环。像美国等其他国家,之前利用在全球的贸易体系中占有重要比重,加速建设国际化的期货市场,给各个国家的投资者提供交易工具和风险管理平台,建立了以美元计价的、具有全球代表性的大宗商品价格,提高期货市场价格发现的能力,以此作为大宗商品国际贸易的定价依据。

可我们在国际市场上也是大量采购大宗商品,现在我们的贸易体系在全球也占据重要地位,那是否也得快速建设人民币汇率期货交易市场的机会。

人民币国际化,从为外国人提供APP金融服务做起

出门在外,一个人离开手机是寸步难行的。出于国家安全和金融安全等方面考虑,国外的一些APP社交网络,很多在国内几乎是不能用的。而中国的一些常用的社交APP工具,比如支付宝和微信,必须绑定国内的银行卡才能使用。国外是VISA卡支付为主,而中国几乎告别了现金的社会,两者的结果是给来中国旅游和短期商务的国际友人的工作和生活,比如购物,购票,通信,旅游,打车等等造成了极大的不方便。在中国你离开了微信和支付宝几乎是寸步难行,而老外离开了VISA卡是寸步难行。两者的金融互联互通障碍,几乎造成了人民币与外部的金融隔绝。如何既能金融监管,又能为外国人VISA卡注册支付账户,让外国人的手机,可以运行和使用中国的APP,或许是人民币走向世界的一个开端。

日本企业走出去,再造一个海外日本

如果说,资本引进来能够振兴股市,那么,企业和资本走出去就能够缔造第二个繁荣中国。很多人研究日本经济,都在说日本失去的20年、30年,但其实有个说法是“有两个日本”,一个是日本国内的日本,一个日本海外投资买下来的日本。

日本投资者拥有的海外资产是日本国内总资产的两倍,还记得日本泡沫经济时期的那句豪言:“卖掉东京的房子买下整个美国。”日本可不只是在海外买房子,日本很多企业实现了全球化,如今任天堂、索尼、武田制药、安斯泰来、基恩士等等,日本企业也主动投资新兴市场和科技企业,比如日本软件银行集团原董事长兼总裁孙正义投资的可不只是阿里巴巴。    

为什么要在海外买一个日本?日本很多企业出海是因为国内消费需求不足,1亿多人口的日本消费市场本就不大,且在工业时代,产品供给过剩才是常态。受到土地要素限制,农业时代产出有限,所以农业时代供给不足,但工业时代解放了所有生产要素,钱不够了可以借贷加杠杆,人力不够了可用机器替代,只要市场有需求,生产线只要+1+1+1+1+1就行,比你在游戏里面点角色属性难不了多少。所以,所有没有进入门槛产业最终结果都是过剩,之所以过剩,凯恩斯主义通过浪费来解决过剩的方案才被世界各国认可和使用。

对外投资加走出去,让日本这两年的经济结构有很大的变化,当时日本借助经济合作协定还有自由贸易协定,大举推动贸易自由化,2000年后,日本陆续与新加坡、墨西哥、菲律宾等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

彼时美联储采取宽松货币政策,资金成本低,为日企提供更多投资机会。乘着全球化趋势加速的东风,日本对外投资规模迅速增长。1996年,日本对外投资规模存量30.6万亿日元,占GDP比重仅为5.7%。26年之后的2022年,日本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存量已达到274.7万亿日元,规模翻了8倍,占日本当年GDP总量的比例已达到49.4%。

对比当时的中国,日本对外投资占GDP比例增速显著领先。2002年,日本对外投资规模存量占GDP的比重为7.1%,中国只有2.0%。2021年,日本对外投资规模存量占GDP的比重已经为42.6%,增长了35.5个百分点。而中国只有15.7%,增长了13.7个百分点。

这些都是我们要一步一步弥补的差距。

从产品到产业,很多领域都能走出去

中国也要看到,中国虽然国内市场很大,但消费市场很容易转变为存量需求市场。一方面是因为过剩是常态,另一方面是因为整个东亚都喜欢储蓄。而随着人口结构变化,老龄化使得消费市场潜力进一步缩小,不少产业进入到存量发展时代。

怎么办?企业走出去找市场,去更年轻的经济体,比如越南、墨西哥、印度,过去鸦片战争英国人用坚船利炮逼我们开埠通商,本质上就是英国出现产能过剩。当然,中国和平发展,在过去十年一带一路也是我们解决国内过剩的主要方式,但是,开放力度还要加强。

我们走出去以及海外投资的增长还很大,中国全球买买买的时代将要到来,中国产品和资本走出去才能获得新的生存空间。年初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汽车出口已超过日本锁定全球第一。另外,2023年,我国出口机电产品13.92万亿元,增长了2.9%,占出口总值的58.6%,其中,电动载人汽车、锂离子蓄电池和太阳能电池“新三样”产品合计出口1.06万亿元,增长了29.9%。

我们说一下,为什么我们说到印度,印度处于经济起飞阶段,有庞大的市场需求,有能力的企业都会去投资设厂分一杯羹,比如印度是南亚最大的工程机械市场,那么中国建筑工程企业XG集团,也是瞄准了印度市场,2017年XG成立了印度公司,2021年投入运营,生产和组装各种产品,包括挖掘机、装载机、压路机、宽体泵车等,年生产能力达到8500台工程机械设备和3500套自制部件。XG将过剩产能及时转移到正在进入经济起飞阶段的印度,柳工在印度本地化制造的挖掘机比中国企业还要多。

二十多年前,比亚迪进入印度市场,为手机制造商生产电池和组件,2022年投资了2亿美元,向印度租车公司销售Atto 3电动SUV和e6 EV销售网络,最近又获得了卡纳塔克邦的班加罗尔大都会运输公司的1000辆K9纯电动公交车合同。就是为了输出我国的过剩生产线和成熟的产品技术,去国际市场参与竞争,增强发展。另外还有电子消费品行业也愿意在印度设厂,比如华为、小米、OPPO、VIVO。面对处于经济起飞阶段的比中国人口规模还大的印度市场,哪个企业不想将过剩的生产线转移到印度分一杯羹?

除了印度,除了汽车产业链,除了比亚迪,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企业大规模走出去,或者对外直接投资,能以可以解决产能的问题,还能够获得更高投资回报,扩大对外市场,获得更多资源和技术。大量的投资还会建立大量产业基地,形成了我国企业的全球生产网络,中国建筑工程企业XG集团。到现在,在印度已经拥有两家子公司,设有28个办事处和82家经销商,制造的XG产品卖到了南亚、中东和非洲地区。而投资收益也会慢慢回流国内,资金形成环流,支撑企业的后续扩张发展。

那么,对于投资人,在思考一家公司发展潜力的时候,要考虑企业未来全球化的可能性。如今电子制造、汽车工业、轮船工业、CRO、游戏等产业都在加速全球扩张。当然,我所说的走出去不只是产品出口,更重要的是资本,包括金融和产业资本。中国经济也应该是两部分,国内一个中国,海外还有一个中国,中国外汇储备很多,如果想要老百姓不存钱,那么国家层面也要带头花钱,从发达国家手上买科技、能源资产,从发展中国家买劳动力和土地。

总之,金融和实体经济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合并在一起,才能称为货币,或者说,金融和实体经济本来就是一个东西,不要人为地把他割裂开来。中国已经进入到高质量发展阶段,这个阶段,科技创新支持经济继续发展,需要一个强大的金融市场。科技创新是美国不断续命的关键,美国经济的发动机就是华尔街,所以,把金融强国,提高到民族复兴的高度,全面提高国民对于金融行业的认知,培养通晓国际金融运行规律的人才,培养能与华尔街人才战斗的国际金融人才队伍,机构队伍,任重道远!

作者:凯恩斯,中国十大财经自媒体人,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特约评论员,《财富时代》杂志专栏作家,博客总浏览量超过12亿,微信公众号【凯恩斯】粉丝近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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